上海市公安局110报警服务台平均每天要接进近3万通报警电话、处警1万余起。400名接警员和全市5万余名警力一起守护着110这条家喻户晓的热线。
今年9月2日晚上11点34分,接警员李涵炯接到一通扬言自杀的报警电话。男子自称欠了很多钱,让接警员帮他转达遗言。男子在电话中语无伦次、情绪波动剧烈,很明显是喝多了酒。当通话时长超过10分钟的时候,班长李莉注意到了这个警情。察觉到电话背后的凶险,李莉立即插听了这个报警电话。
电话背景音十分安静,隐约有知了叫声李莉判断报警男子,应该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男子自述他从奉贤区邬桥镇一路步行到了松江区叶榭镇,现在到了闵行区马桥镇。
据男子所说,他十年前来的上海,曾经通过自己的打拼,在上海买了车和房。谁见到了都会尊称他一声“老板”,然而沾染上赌博恶习后,男子输光了自己的家产还倒欠两三百万外债。李涵炯一边耐心聆听,一边给予安抚。感觉报警男子情绪有些松弛,李涵炯趁机向他询问身份信息。然而男子马上警觉了起来,救援工作无法推进。
报警男子在电话里说,当天下午自己曾打车前往东海大桥,想要跳桥轻生。但司机说东海大桥不能停车,只能作罢。由此看来,报警男子悲观绝望的情绪没有消减。李涵炯还是通过电话拖住报警男子。李莉则根据男子无意间提到过的位置信息,将警情派到了奉贤和松江两处。
其中,奉贤公安分局邬桥派出所的民警通过三方通话系统,打通了报警男子的电话。没想到男子在听到有第三方介入后突然挂断了电话。此时通话已经持续了60多分钟。
黑夜中,报警男子单方面切断了他与这个世界所剩不多的联系。110报警服务台则灯火通明,李莉和李涵炯焦急地寻找对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李涵炯在微信的“添加好友”一栏中输入了报警男子的手机号码。万幸的是,这个手机号码关联着一个微信号,两人内心忐忑既怕关联的微信号不是报警男子本人,也怕他拒绝好友申请,更怕他已经自寻短见。在等待报警男子通过好友申请的时候,他再次打进了电话,只是他依然不肯透漏身份信息和精确地址,他只是想跟李涵炯告个别。
第一通电话中断36分钟后,李涵炯的微信通讯录跳出了一个令人欣喜的红点。李涵炯刚点进对话框,马上就飞进来一条语音消息。男子让李涵炯帮忙撤掉110,因为派出所已经找到他的父母,而他不想让父母担心。
李涵炯十指如飞,给报警男子回复信息。从男子发过来的微信语音中,李涵炯知道他在断连的半个多小时内尝试过跳河自杀,但是怎么也沉不下去,还被一个浪给打回了岸上。这个浪也基本打消了男子轻生的想法。虽然他还是执拗地拒绝提供姓名和地址,但对于李涵炯发过去的消息都是有去必回。李涵炯就这么和他聊了一夜,李莉则在后台时刻关注。
终于在天空破晓之际,男子彻底卸下了心理防备,他用最后1%的电量发来了一张照片。
接到指令后,闵行公安分局华坪路派出所的民警立即出警。市局指挥中心班长李莉守在一块监控屏幕面前,直到看到实时监控中民警和报警男子碰头,李莉这才松了一口气。好消息传回了报警服务台,保持了一晚上紧绷状态的李涵炯也瞬间放松了下来。
一台电脑、一副耳麦、一部电话、一把椅子、三尺方台,这就是110接警员们的“战场”。简单的一根电话线却连接着人们无助时的希望,守护着这座城市和市民的平安。
(看看新闻Knews记者:赵祎韫 实习编辑:梁月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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