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0号,章莹颖案进入量刑庭审的第三天。被告克里斯滕森的父亲、叔叔以及儿时伙伴等分别在法庭上陈词。被告父亲当庭向被害人章莹颖家人道歉。克里斯滕森一改往常面无表情的神态,数次情绪失控当庭失声痛哭。
辩方律师采取提供来自朋友、家人、之前的老师的证词和其他证据,试图说服陪审团,克里斯滕森应该被判终身监禁,而不是死刑。被害人章莹颖家人没有出席当天的大部分作证旁听。以下为全程实录。
当天上午,在皮奥里亚举行的克里斯滕森量刑庭审听证会上,被告克里斯滕森的父亲在讲述可能的死刑判决将如何影响他当天的证词陈述时,在一旁的被告克里斯滕森失声痛哭。
被告的父亲也哭了,导致法庭几乎无法继续,只能暂时休息了一会。
“被判死刑,我应该可以接受,”被告父亲迈克尔·克里斯滕森说,“但不能接受真正的死亡。”他说,他最近脑子里总是出现他的儿子即将被处决的画面,但“又不得不停止这样持续地想下来,不能想太多。”
当被问及是否要对章莹颖的家人说些什么时,迈克尔·克里斯滕森看上去既挣扎又很犹豫,他最后说道,“我很抱歉是我的儿子给章莹颖家庭造成了痛苦。”
此时,被告克里斯滕森也哭了。
当迈克尔·克里斯滕森离开法庭去休息的时候,被告克里斯滕森的脸通红,他的律师们用手臂搂住了他。他的另一名律师和他的父亲一起走出法庭。
迈克尔·克里斯滕森在描述被告克里斯滕森的妻子如何同被告的妹妹成为好朋友时,被告克里斯滕森又哭了。
当辩方出示被告克里斯滕森在万圣节装扮成红色超能战士以及他和猫一起玩耍的照片时,被告克里斯滕森笑了笑。
迈克尔·克里斯滕森说,他仍然爱着他的儿子,并将支持他。他说,“当然。我是他的父母,我必须在这里。我爱他,没有什么能阻止这一切。我别无选择。”
迈克尔·克里斯滕森说,他的父亲从来都不酗酒也不和酒鬼混在一起,所以他一直试图在他的三个孩子面前表现得很正面。他说,他的儿子在体育方面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参加了一个田径项目。
迈克尔·克里斯滕森还描述了儿子成长过程中的一次夜惊经历。当被告15岁时,从二楼门廊跳下,撞上迎面而来的一辆面包车。迈克尔·克里斯滕森说,“克里斯滕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知道自己在试图自杀。”
迈克尔·克里斯滕森表示,被告小时候经历的夜惊病症一直持续到成年。
2016年,克里斯滕森在给父亲的一封电子邮件中讲述了自己做噩梦时的经历。迈克尔·克里斯滕森说,有时被告会经历睡眠瘫痪,处于半昏迷状态,无法动弹,他经常说“他感到害怕,感觉有人在看着他。”
迈克尔·克里斯滕森还描述了他前妻的酗酒史。克里斯滕森还在上小学时,他妈妈就开始酗酒,并在几年后结束了他们的婚姻。他说,被告母亲有时一天会喝一夸脱伏特加或杜松子酒。她还会喝醉酒开车,经常撞到路边,撞到车库和房子。
迈克尔·克里斯滕森表示,“我再也不能相信这样的母亲能安全地照顾孩子。”
他说,他一直为自己的生活,在密歇根州上半岛和明尼苏达州之间奔波,他在参加儿子在皮奥里亚联邦法院举行的庭审期间,只能住在一个营地里。他说,自己是一名电脑程序员,年薪1万到2万美元,根本就住不起一个月的酒店。
他还谈到了他自己19岁时的一次工伤事故,当时他在建筑工地从16英尺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双臂严重受伤。
在法庭交叉询问中,被告克里斯坦森的父亲迈克尔·克里斯坦森被问及他的儿子在监狱的电话录音中称该案件为政治案件。
迈克尔·克里斯滕森说,“如果他(克里斯滕森)不这么认为,我也可能会这么认为。”
检察官詹姆斯·尼尔森问这位父亲,他是否认为这起案件具有政治性。
“不完全是,” 被告克里斯滕森的父亲说,他最初一直觉得他的儿子可能是无辜的。
克里斯滕森被捕几天之后,他的父亲显然告诉他,如果他被证明无罪,他会告诉章莹颖的父亲,他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迈克尔·克里斯滕森说,他当时非常沮丧,因为在克里斯滕森被捕后,每个人都认为他的儿子有罪,而在他的认知中,他认为他的儿子没有犯罪的可能。
克里斯滕森的叔叔马克·克里斯滕森也作证。
在描述他的侄子时,马克·克里斯滕森称他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真是一个非常好的孩子。”
当被问及对克里斯滕森的罪行有何看法时,他说,“这太可怕了。这是一个悲剧。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我为章莹颖的家人感到难过。”
被告克里斯坦森儿时的朋友汤姆·米切尔在下午出庭。他和克里斯滕森同一天在同一家医院出生。
米切尔说他们以前举办过生日派对,一起玩“不给糖就捣蛋”的游戏。他说,被告克里斯滕森会对他的玩具的机械部分感兴趣,但他损毁这些玩具。因此,米切尔说他会打克里斯滕森,但“克里斯滕森从来没有打过我”。
他说,他们会在相互的家里过夜,他观察到克里斯滕森有梦游症状,并会在睡梦中制造声响。他还表示,克里斯滕森的妈妈显然很孤独,是个酒鬼。每次去他们家的时候,他的母亲似乎总是流露出迫切希望与任何人交谈的欲望。
米切尔作证说,妈妈曾告诉他,如果克里斯滕森的妈妈喝醉了,不要让她开车送自己去任何地方。但是他们在初中时就逐渐疏远,因为他们有各自不同的兴趣和朋友群。
接下来是克里斯滕森高中时最好的朋友安德鲁·基珀,他说他在克里斯滕森监狱的电话账户上存了50美元,这样他在被捕几天后就可以打电话了。
基珀表示,他们一起参加了足球队和田径队,并在德语课上互相比拼。他那时看上去是一个“傻乎乎的、喜欢玩乐的少年”,“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基珀是克里斯滕森在麦迪逊一家酒店举行的小型婚礼上的伴郎。搬到香槟后,他们交谈的次数减少了。基珀说,他们最后一次联系是在2013年的一次告别晚宴上,当时克里斯滕森正要去伊利诺伊大学。“他一直在进步,”基珀说,“我一直都知道,他会他全身心投入他会擅长的任何事情。”
2017年7月2日,基珀的朋友把他叫醒,告诉他说,“你不会相信的,克里斯滕森逮捕了。”
“我当时完全惊呆了,百分之百的感到震惊,”他说。“从来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克里斯滕森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说,他一直期待案件早日结束,而最后调查人员会找到真正的凶手。
基珀说他把钱存入克里斯滕森的监狱电话账户,“因为他是我的朋友,他需要我的帮助。”克里斯滕森说他会还他50美元,但基珀告诉他没有必要。
在其中一次通话中,克里斯滕森告诉基珀,他是无辜的。当被问及被骗的感受时,基普说,这让他很伤心,但仍然把被告当作自己所爱的朋友。
当地时间11号上午9点,克里斯滕森量刑审判的庭审将会继续举行。
(编辑:陈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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