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作为菲律宾正装、名为“描龙大家乐”的白衬衫。杜特尔特像往常一样将衬衫打开至第2个纽扣，卷起袖子，朝着眼前的美国总统奥巴马滔滔不绝地说：“在美国统治时代，我们的祖先很多人被杀害。这叫什么人权！”

定格一下，这是发生在东亚峰会上的震撼一幕，也是杜特尔特首次登上外交舞台、在中日美印等国领导人云集的国际会议上对美国“放炮”的经典一幕。

东亚峰会上的杜特尔特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自上台以来，对美国放出不少狠话。

10月，菲美两国在马尼拉启动2016年度"菲布莱克斯"两栖登陆演习。然而，杜特尔特却在此前表示，这次菲美联合军演将是"绝唱"。

美菲联合军演

杜特尔特还在多个场合抨击美国政府以及奥巴马总统本人。上月初在老挝，他大骂奥巴马是“婊子养的”。4日，他在出席“菲律宾犹太人协会”的一次活动时还放言“奥巴马先生，你下地狱吧”。

杜特尔特和奥巴马

杜特尔特掀起"呛美"风暴，这是菲律宾要和美国"分手"的节奏吗？

来听听我们的嘉宾怎么说：

赵干城 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 南亚研究室主任

宋清润 中国现代关系研究院 副研究员

康霖 中国南海研究院 海洋法律与政策研究所副所长

黄日涵 中国与全球化智库 研究员

康霖：杜特尔特的这个话，到底能不能转化为现实？这个事情我们需要时间来验证。虽然杜特尔特总统这么说，但是如果你注意一下菲律宾的国防部部长以及外长的话，他们一直说，大家不要把总统的话过度解读了，总统的话被大家过度放大了。

宋清润：杜特尔特执政100天的时候，美菲同盟麻烦不断，而且现在来看，大麻烦真的来了。从杜特尔特表态来看，未来可能还会出一些硬招或者狠招，削弱美菲同盟的合作关系。美菲同盟这种麻烦，还会越来越多。

赵干城：奥巴马政府推行的那个亚太再平衡战略，菲律宾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切入点。所以杜特尔特总统也看透了这一点，美国对菲律宾的依赖程度，实际上有可能已经超过了菲律宾对美国的依赖程度。从美菲联合军演来看，其实对菲律宾一点好处都没有，我认为菲律宾可能会和美国有一个了断。

黄日涵：以前菲律宾好几任总统就经常说，你美国人要撤军。它实际上最终的目的，不是要你撤走，是要求你增加对我的援助，或者要更多的筹码。菲律宾人对美国，有一种爱恨交加的感情，菲律宾人觉得美国你就是把我当一个棋子用，那我受不了。

杜特尔特上台后对中国释放了很多善意，任命了“中国通”仙沓·罗马那作为菲律宾驻华大使。而10月18日至21日，杜特尔特还将对中国展开国事访问。这是杜特尔特就任3个多月来首次访华，中国也将是除东盟成员国之外，杜特尔特总统访问的首个国家。而结束对中国的访问后，杜特尔特还将前往日本进行访问。

“中国通”仙沓·罗马那

杜特尔特将会如何平衡大国外交？

他会走一条怎样的外交新路？

宋清润：中菲合作的商务机遇和经贸合作机遇已经到来。杜特尔特具有外交智慧，他其实是非常聪明的。他在玩大国平衡，其实他并不想跟美国断绝关系，在不废掉美菲同盟的前提之下，再跟中国、俄罗斯、日本，或者其它一些国家，发展更为友好的关系。那么他的朋友圈就更多，国际支持也就更多。

康霖：杜特尔特还要去日本访问，直接体现了菲律宾方面的一个政治智慧。这几年日本的外交政策有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中国到哪儿，日本也到哪儿。所以说菲律宾也看透了这一点，我估计杜特尔特在日本也会有个清单，可能这个清单跟中国相似，大家拿出同样的清单来看条件，谁的条件优惠，菲律宾就会选择谁来帮菲律宾做这些事。

赵干城：中方在对中菲关系上，已经释放了大量的善意。而菲律宾如果想得到日本的援助，那可能是要付出相当代价的。如果日本现在要把菲律宾当作一杆枪来使的话，我个人预期，日本的这种策略是会失败的。

黄日涵：一般小国叫板大国，有一个必要的条件就是，必须得有大国来支撑它。杜特尔特实际上心理上是不安定的，他害怕美国抛弃他。这个时候他要找寻新的安全感，所以他必须在大国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中菲关系肯定是会打破僵局，逐渐走暖。

交叉点评：作为一个人口过亿的国家，菲律宾谋求自身发展，既不能同中国硬碰硬，也不愿对美国亦步亦趋。看似缺乏外交经验，也不按常理出牌的杜特尔特，选择了一条充满现实主义考量的外交新路。这条路走得好，可以四两拨千金，巧妙撬动地区平衡。但现在，就剩一个问题，杜特尔特的走钢丝水平到火候了吗？

（编辑：陈佳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