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博物馆与古希腊文明》：静穆的伟大（视频制作 吕心泉）

希腊文明是人类创造的最辉煌、影响最为深远广泛的古代文明之一,若要系统了解希腊文明, 不仅要研究当时的文化,更要理解最近几世纪来学者研究希腊文明时寄托其上的价值、情感, 这并非易事。

由于古代文献不完整,研究希腊文明时文字资料不足敷用,必须依赖实物资料,也就是说, 要了解希腊文明,除了搜罗文本以外,也要搜集钱币、铭文、雕刻以及众多其它实物,而后者甚至更能翔实地反映历史。多年来,考古提供的新资料,不断修正对古代希腊历史的了解, 充实着有关希腊文明的认知。

这些实物,大部分收藏于世界一些优秀博物馆,通过那里的古希腊文明馆藏,人们能打开通往丰富过往的大门,进入深邃的历史空间,对希腊文明产生点状认知,从而构设个人对希腊文明的认知框架。

世界上著名的几大博物馆,都有丰富的希腊文明藏品。大英博物馆创建于1753 年,是世界上第一个公立博物馆,大约有700万件藏品,其中,超过10万件是希腊罗马艺术藏品,是世界上最全面最重要的古希腊罗马文物馆藏。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希腊与罗马艺术藏品有大约 1.7 万件。俄罗斯的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则有超过17万件的古希腊罗马艺术品,在博物馆成立以来的300多年间,藏品一直在被丰富与扩充。

卢浮宫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博物馆。它与其它大博物馆相比,藏品的数量并不多,但大多是精品。卢浮宫有三件镇馆之宝,其中两件是希腊艺术品,即人们都很熟悉的胜利女神雕像、断臂的维纳斯雕像。除此之外,卢浮宫还有一大批高度在1.5-2 米的雕像,比如战神、智慧女神、爱神等的雕像,每尊都拥有不凡气度,线条华美,极富艺术价值。卢浮宫的展品还有不少日常器皿,酒罐、陶瓶、首饰盒,上面的瓶画展示了希腊人的日常生活细节。

德国柏林博国家物馆由17 个博物馆组成,这些馆又形成了 5 个不同的建筑群落,其中一个叫博物馆岛,主要收藏古典文明的建筑与雕像。博物馆岛里最重要的展品是帕伽马大祭坛, 大祭坛原址是在雅典卫城里雅典娜神庙的南边,岁月洪荒,大祭坛被掩埋于沙土之下,至1878 年才被挖掘整理出来,在当地人的文化保护意识尚未复苏时就被运到德国。祭坛气势恢宏的建筑、以及其上的雕刻,都是古典艺术的杰作。

除了规模宏大的博物馆,还有一些小型精致的博物馆值得一提。牛津大学的阿什莫林博物馆, 展出的是一个叫阿什莫尔的医学博士1677 年向牛津大学赠送的藏品,这位医学博士希望牛津大学能够建一所房子来展出他的捐赠,1683年,牛津大学向公众开放这座建筑,命名为阿什莫林博物馆(Ashmolean Museum),这是人们第一次用“Museum”这个词来命名概括一个机构,现代“博物馆”的概念,就来自于阿什莫林博物馆。它和大博物馆不一样,它拥有的古典艺术展品不见得是精品,却很独特。比如说馆内有一个大理石年表,是保留至今最古老的年表,记载了希腊历史上的一些重要大事件。

同样小而精致的大学博物馆还有位于剑桥大学的菲茨威廉博物馆。建成于 1848 年。关于古希腊文明的展品类型很多,浮雕、酒罐、陶杯、陶瓶,不一而足。展品尺寸也是大小皆有。大的有大理石棺盒,重达 2 吨多,小的物件则堪称迷你,比如一个“罗马瑞士军刀”,尺寸、样式跟人们熟悉的瑞士军刀类似。

除了这些博物馆外,仍有许多博物馆的希腊文明馆藏值得大书特书,比如雅典卫城博物馆、以色列博物馆等。

这些博物馆的藏品,或全面系统、或专注一方,展示了希腊文明的不同内容,大概而言,可以分成几个部分:一是描绘古代希腊生活——画有战争场面或体育比赛的陶瓶、描绘生活场景的雕像都展示了希腊的日常生活,还有各种金器,如金链、胸饰等既显示了当时的艺术特色,也反映当时的工艺制作水准;二是反映希腊人的宗教生活——许多博物馆里都有传说中的神话人物的雕像,一些器皿上面有神话故事场景再现,有的则描绘宗教活动场景等。卢浮宫里还有一种类型的藏品,主题是“古希腊的伟人们”,如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希罗多德、修昔底德等人们相对比较熟悉的古希腊哲人与艺术家,都以雕像的形式出现在这里,在它们身上,人们不仅能体验艺术的美,更能在历史的长河中浮想、深思。

希腊历史上,亚历山大大帝东征西战后,希腊文化就不拘一格,兼收并蓄其它民族的文化, 写实画像、诗歌戏剧、光影对比,都在艺术展示之中。虽然最终被罗马统治,但希腊的艺术依然保持活力,并成为整个西方世界的文化基础。希腊文明之所以在这么多年后依然吸引着众多学者的目光,是因为那时的的社会生活形态与现代社会人们的生活与思想仍有相通之处。

看展览最有意思的地方是基于展品的想像,比如,一个小物件,到底当时是谁造了它,谁使用了它？历史只能解读,不能复原,每一代人都会在解读中留下自己的痕迹,文物留存至今, 承载了历代的信息,正是它的趣味所在。某种程度上,藏品既是文物,就和当下社会脱离关系,但通过人们的挖掘整理,放在展览柜里,却能向人们诉说文明的源起、兴盛甚至流变。当年的工匠通过自己的双手留下艺术痕迹, 为后世的人们展现了灿烂的历史星空,如今,当后人面对博物馆里那些数量庞大、沉默不语的艺术品,面对浩淼的历史时,内心自然会生出感佩与赞叹,因为每一段历史,都是“人类群星闪耀时”。

（新书提供： 上海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