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蹬石头手扒沙,自古纤藤肩上拉,打霜落雪天下雨,一年四季滩上爬。”这样的声音,在长江上回荡了三千多年。它是“长江文化的活化石”,如同浩浩荡荡的江水一般,被生长于斯的人们世代传唱。
川江号子,发源于四川东部和重庆的的长江流域。在江面上没有大型桥梁,通车也不发达的年代里,船只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然而,这里水急滩多,航道曲折并且险峻。顺水推舟容易,逆水行船则是阻力重重。于是,在每个水流湍急的滩头,都会见到拉纤的船夫,听到劳动者粗犷的呐喊。
重庆人曹光裕现年55岁,川江号子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十七岁时成了长江边上的船工,学着老船工的模样,喊出了第一声川江号子。
曹光裕说:“我们那个时候就是唱号子,唱川江号子,它是一种生产工具,每天劳动的时候,特别是那种繁重的体力劳动的时候,都要唱这个号子。”
在千百年的木船航运时代,江上木船的动力来自船工的身体。每当逆江而上或者船过险滩的时候,船工们就得拉纤。
《长江之歌》作曲、中国音乐家协会原副主席王世光说:“听不到这个声音了,但是我们从一些旧的纪录片中可以找到赤身裸体的,拉着船的船工。”在纪录片《话说长江》中,我们看到了船工的与激流抗衡的震撼画面。正是在这样以命相搏的地理环境下,川江号子应运而生,形成了数十种类别和数以千计曲目的川江水系音乐文化。
王世光说:“我觉得人在那个时候唱的号子,就是人生的写照。有奋斗,有搏斗,险滩过去了以后,擦一把汗,就感觉到,清风吹来凉幽幽,那种心情舒畅是无可代替。他只有在付出了汗水之后,他才能有这种感触。”
滚滚的时代浪潮下,长江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横跨两岸的桥梁取代了一个又一个码头和渡口,而川江航道也已能承载上千吨以上的船舶。于是,吟唱了三千多年的号子声难觅踪迹。然而,这种对劳动的讴歌和不屈的精神,早已铭刻进长江儿女的血液里。
曹光裕的儿子曹羽是四川音乐学院作曲系的研究生,正在与父亲合作,改编并创作川江号子。年轻的曹羽已很难想见父辈们在江畔劳作的艰辛,但父亲川江号子的歌声始终陪伴他的成长。这是一种传承,是烙刻在一代代长江儿女血液里的文化密码。
川江号子曹光裕唱了30多年,他和同样热爱长江文化的音乐爱好者们组成了川江号子艺术团。这支平均年纪65岁的队伍,名为“老船工艺术团”。儿子曹羽的加盟,则将乐理知识与川江号子相融合。这是精神传习,也是文化创新,为古老的文明注入新的活力。
曹光裕和他的“老船工艺术团”每天晚上在游轮上演出。这台“川江号子”原创音乐剧,是他和儿子共同收集、整理、再创作,由父亲写词、儿子谱曲,向同样热爱长江文化的游人们展示这古老的记忆与文明。
千百年来,是谁第一声喊出川江号子,早已无从考证。唯一的知情人和见证者就是这条生生不息的长江。川江号子,诞生在长江边,不断壮大而后逐渐消失的文化形态,今天又重新回到了江面之上。它早已不再是一生呐喊,一组唱腔,而是代表了长江边上,世世代代四川和重庆人的凝心聚力和拼搏奋斗。
(来源:《长江之恋》 视频编辑:曾瑶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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