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有一句话:“吃要吃的乐惠,着要嗨威”。
吃在第一位,而且“吃得乐惠”,是上海人一直在追求的一种生活方式跟目标。尽管邪气欢喜吃,但是,并不一定人人都懂“乐惠”其中的味道。
“乐惠”二字,在上海人习惯用语中曾经是有过多种写法的。
最早的写法,是“跌落”的“落”,“胃口”的“胃”——非常形象,吃的落到了胃里厢,正好七分饱、又不会感觉到撑,恰到好处。
后来发展了,大家开始写成了“快乐”的“乐”,“胃口”的“胃”,乐胃,依然很形象,让胃开心起来!
后来也有人写成“跌落”的“落”,“位置”的“位”。吃得舒服,是“落胃”,那么住得舒服,就是“落位”,桌椅沙发,一切家具摆放得当,就叫“落位”,乃是“到位”的意思,只有东西摆放“落位”,过起日子来才能舒服。
现在更多的人,愿意开始把这层意思写成,“乐惠”,用在吃上,表示的是“吃得快乐而实惠”——所以,山珍海味的吃法,是不能用“乐惠”的,吃点花生米,咪点小老酒,自得其乐,这才叫做“小乐惠”。
易中天在《读城记》里描写上海人,用“小乐惠”来形容那些给生活带来小乐趣的小事——侬要是听过上海人念出“小乐惠”这三个字,就会感受到那么一点点的小高兴、小轻松、小得意。
过去,要看上海人的“小乐惠”到哪里去看?十有八九会回答侬,弄堂里厢!
大热天,石库门房子,吃饭辰光要到了!
个么,矮凳一放、汰衣裳板一铺;等太阳西晒过去了,弄一盆水,地面上一浇,让热气散掉,然后,菜就端上来了。
番茄洋山芋汤啦、咸菜炒毛豆子啦、咸菜炒肉丝啦侪出来了,条件好点,配点零拷的啤酒——“小乐惠”的味道就这样吃出来了。过去是因为物资比较匮乏,上海人即便在场面上,还是讲究气派,但是,对自家却是重视律己。
“富有富个过法,穷有穷个过法”、“算算吃吃,吃吃算算”,邪气珍惜太平生活个来之勿易,因此,“小乐惠”成了很多市民,心底满足的生活方式。
还有一种乐惠,吃到撑,吃到胀。
老早过年辰光,医院里还有不少人去挂急诊,看啥毛病?“急性肠胃炎”,侬想想看,老底子,过年从年三十开始吃,年三十一顿,年初一一顿,到年初二,不行了,挂急诊去了!
当年,报纸和电台经常有报道,XX医院过年期间送了多少急诊,侪是消化不良,然后,媒体开始宣传,过年的时候要“移风易俗”,要过“革命化的春节”,不要吃太多。
讲到这个,不得不提当初的一种药,“食母生”——老上海,侬还记得伐?!“食母生”就是治消化不良,上海人讲的,“吃到deng牢”。
上海人不仅追求“吃得乐惠”,还把这种生活追求,延伸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住”就是另一个,最能体现上海人“小乐惠”的方面。
一直到八十年代,上海人的住房紧张得不得了,的确可以用寸土寸金来形容。有限的空间当中,要住得舒适,又要住得有面子,这里面文章就大了。
比方讲,房间里搭个阁楼,阁楼上开个老虎天窗,天井里搭个披屋当厨房,以前都是禁止的,80年代的时候都被默认了。
其中就有两款经典:八十年代的“阁橱”和九十年代的“吊橱”。
阁橱,沿天花板和墙壁做的储物空间,八十年代,几乎家家上海人都会敲一排,它的一个理念,就是“借天、不借地”——么办法,地也没多少可以借了。
当年,上海电视台的《生活之友》栏目,还专门搞了一次家居装修大赛,名字就叫“室雅何须大”,得奖者的范例,还被印成了厚重的画册。
现在翻开来看看,那时的作品显得有些寒酸,然而,任何一个读者,看到一间间小阁楼、灶披间,由丑小鸭变成小天鹅时,都会为上海人的创造力而感动。
最小的空间,依然能住出精彩来,这就是上海人“乐惠”最本质的东西。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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